【凹凸世界/瑞金】槲寄生下
提前祝圣诞快乐！
是十月就想写的东西，结果拖到最近才动笔
是（没有好像也没关系的）hp pa
……
【槲寄生下】
——槲寄生下的两人不能拒绝对方的亲吻。
当金抬头看到头顶伸展出白色果实的绿色圆环时，不知从哪里看来的句子就这么出现在了脑海。
他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传统的了，也许是斯莱特林的魔女指着树叶花环笑得狡黠的时候，也许是紫发的赫奇帕奇红着脸小声解释的时候，总之这句话就莫名其妙地被他记在脑子里，并且在当下相当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现在是圣诞节的假期，他和格瑞回到了麻瓜世界的家里。因为走得匆忙，有些东西需要猫头鹰派送过来，为了不让他们家那只大得惊人又横冲直撞的猫头鹰再次撞破窗户或围栏，他和格瑞提前站在了家门口等候。
原本这只是一次很普通的等待而已，他和格瑞并肩站着，分别围着金红和银绿的学院围巾，虽然霍格沃兹里这两组颜色放在一起通常意味着咄咄逼人与针锋相对，但现在被他们俩围在脖子上反倒是意外的和谐。
等待了一会有点不耐烦的他抬头看向头顶，这才发现了不知哪家顽皮的小孩挂在顶上的装饰花环，并且想起了这个足以让他脸颊发烫的句子。
就像是为了逃避什么一样，金立刻收回了视线，仿佛对天空中的一片云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身旁的格瑞倒是很有耐心的样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用余光瞟了眼金的小动作。
他们就这么站在屋檐下。
尽管视线早已经离开了，金依然无法忽视槲寄生的存在，他几乎可以感觉到深绿色的树叶连着树枝悬挂在他的头顶，也悬挂在格瑞的头顶。
——不能拒绝对方的亲吻……吗？
虽然金不太愿意承认，但是他的心的确因此而躁动起来，明明几个月前他还没有被这种毛线团一样的情绪骚扰，现在却不得不因此浮想联翩。
金偏过头去看格瑞的侧脸，银发少年有了些棱角的脸好看得过分，眼神冷清嘴唇抿起，看起来颇有点生人勿近的味道——当然，对金例外。
金总是例外的那一个，对视，靠近，交谈，接触，格瑞只有在面对金的时候容忍度能上升一个阶次，因为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共同度过的时光足以让他们把对方放在心中无可替代的重要位置上。
他们都是对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想什么呢。”
格瑞的声音打断了金的思绪，金晃晃脑袋，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微笑。格瑞的问句让他有一瞬间以为格瑞听到了他内心所想，好在看向格瑞时，格瑞的表情摆明了只是普通的询问。
“没什么！”格瑞比他高一点，这让金想和他对视时需要仰起脖子，于是绿色的花环又闯入了他的视线，那些话语在他的脑海中旋转。
“格瑞，你听说过槲寄生吗？”
大脑有点混沌，他就这么脱口而出。
他看见格瑞的眼睛微微眯起，遮去一点紫色，剩余的紫又好像暗了一点，看不清里面流转的情绪。
“嗯。”
……
格瑞刚走到院子门口就注意到了挂在门顶的槲寄生，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他回头去看金，而后者对邻居房门前那棵高大的圣诞树兴致浓厚，暂时没有发现自家房子的不同。
“金，走了。”他走过去不轻不重地抓住金的手臂，把他拉进了房子里。
——幸好金没有看到。格瑞这么想。
他当然知道槲寄生有什么特殊的含意，也知道金不会多想，但是他们都还是未成年的小巫师，总有那么些念头会影响他的冷静，像是把他拖进一锅粘稠的糖浆，以至于脑海里那些躁动不安的心思挥之不去。
然而他们还是站在了槲寄生下，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等待着他们的猫头鹰到来。格瑞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去看金，有时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自制力没有想象中的强。
因此当金向他问出槲寄生时，他回答了他。
“那么格瑞……”金别开他的视线，眼神飘忽，摆明了心虚但又不愿放弃，“你也听过吧……就是说……树下的人不能、那个……拒绝……就是……”
“不能拒绝别人的亲吻。”格瑞替他补全了，语气平静得好像在谈论天气一般。
“啊……是的！诶哈哈，这个传统真有趣啊为什么不能拒绝呢是有什么原因吗哈哈以前还见过有人专门弄了个变槲寄生的咒语去偷袭女孩子呢实在是太不好了……”
“你对这个很感兴趣？”
格瑞知道自己的眼睛眯起来了，他看着金有点慌乱以致于语无伦次的样子，有什么不成型的想法掠过脑海，但那显然是个格瑞难以想象的想法，不然怎么会在知道那是什么之前就放任它流走。
“唔……!也、也不是很感兴趣啦……”好像被戳中了哪里一样，金不自在地挠挠头，被金色发丝掩盖的耳朵有点若隐若现的红，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金放下手，重新迎上格瑞的视线。
——话都已经到这里了，就算打哈哈格瑞也会有疑心的吧，既然一时冲动问了出口，那干脆就一鼓作气问到底吧！就算黑魔头复活他都不会怕，那还怕什么呢？
“我是很感兴趣。”金承认道，并察觉到格瑞愣怔了一下。
没有看到格瑞流露出抗拒一类的情绪，这给了金一点勇气：“其实我注意到它很久了，但是我一直不敢说……”
“其实以往我不会在意这些的，毕竟只是一项传统而已嘛……”
“但是今天我发现我不能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想了，我真的很在意它，没法不去注意它的存在……”
“我很清楚我为什么会这样，只不过是因为……”
“因为你在我身边。”
金这么说道。
“什么脑子乱成一团啊，一时冲动啊，只不过是因为格瑞而已……因为格瑞和我一起站在这里，就在槲寄生下面。”
“但是我不知道格瑞你怎么想的，你总是能看透我，但是自从我们长大以后，我就经常搞不清你在想什么了……”
“不过，我还是觉得，无论结果如何，我还是想试一试……”
“至少……我会知道到底结果是什么样的。”
金转过身，现在不仅是脑袋面对着格瑞了，他的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虽然说得隐晦还有点混乱，但格瑞不可能不明白。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金没有躲避，格瑞也没有后退。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熟悉得不能更熟悉，但是时间的推移让他们逐渐怀了不一样的心思，于是他们间的距离也好像被逐渐拉远了，不再亲密无间。
然而在此刻的对视中，那些心理上的距离仿佛全都消失不见了一样，那些躁动的，不安的，紧张的情绪都变得彼此相通，仅仅是对视罢了，但已经胜过无数句的“我喜欢你”。
——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直都只差一个心意相通啊。
金忽然笑出了声，那些沉甸甸的情绪此刻都没了踪影，他看到格瑞也软化了神情，嘴角翘起一个细小的弧度——是从来都只有金见过，只有金认得出来的微笑。
“槲寄生下应该干什么呀？”他笑嘻嘻地发问。
这个问题压根无须回答。
金搭上格瑞的肩膀，格瑞撩开落在金脸上的发丝，他们的距离逐渐缩小，头顶的槲寄生随风摇晃着墨绿的叶。
…
在圣诞节有一个传统，槲寄生下的人不能拒绝对方的亲吻。但与此同时，它还有一个寓意——
『在槲寄生下接吻的情侣，将会幸福终身。』
-end-
